鬼地且神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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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地且神游
無憂像是一個大口袋被拎著飛了許久，她覺得再飛下去自己可能就會成為天底下第一個被衣服勒死的人。那望不到頭的林子總算是有了變化，不遠處看上去很熱鬧，像是一個村落。紫袍停了下來，帶著她落了地。她回頭看著正在揉手腳的無憂，突然湊近，無憂只覺得一股青草香撲面而來，像是院中春天的味道，那白玉面具上的眼睛露出冷冷笑意
“進去以後別被人發現你身份，若是知道你是外來人，你會後悔沒有死在昨晚那些鬼物手裏。”
說完也不理會無憂，自顧自向前走去。這裏和神境裏的村落很像，房屋錯落，期間有人來人往，路兩旁有很多攤販在售賣東西。無憂跟在她身後，眼睛忍不住四處張望。這裏的東西看著好有趣，和神馭山的不同，和神境那些凡人世界的也不一樣。
四周的人們很多都帶著面具，坐在路旁賣貨的人很多，他們身前的貨物都籠罩著一團黑氣，有點像在雲澤城看見的鬼氣，路過停下買東西的也不少。一個有些佝僂的老人在小攤子上買了兩根白慘慘的骨頭，付錢的時候給的不是凡人的金銀，也不是靈玉，他拿著一個小口袋，幹癟蒼老的手指輕輕擠了擠，口袋裏擠出一小團黑氣，那攤主有些不滿意，說了句什麽，那老頭好似心痛一般又輕輕擠了擠，擠出比剛才還小的一團黑氣。那攤主這才作罷，取出了一個小葫蘆，對著兩團黑氣晃晃，黑氣就進到了葫蘆裏。
無憂見過凡人的集市，很熱鬧，賣吃喝的香氣撲鼻，賣雞鴨的嘈雜非常，賣小玩意的會挑著小框子，外頭擺得鈴鐺滿目，對了，還有賣冰糖葫蘆的，稻草桿子上插著紅艷艷的糖葫蘆，從顏色到味道都讓她念念不忘。這裏的集市處處透著一股詭異，但又感覺好新奇，她憋了一會兒實在是憋不住，湊上前去
“你們買東西用的是什麽呀？那是你們鬼地的錢嗎？”
前面的人泰然自若，不緊不慢走著，沒有理她，無憂翻了個白眼。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道
“哎，這兒有吃的嗎？我是說我能吃的，餓死了餓了一晚上了。”
“我說，漂亮姐姐，你叫什麽名字啊，我總不能老哎哎哎叫你唄，我們也算是有一晚上的緣分了，你……”
前面的人突然停下，無憂險些撞上，那人回頭，陰森森道
“吵死了。”
她手指一彈，無憂只覺得自己的嘴巴被什麽東西粘住，她嗚嗚出聲，
“用得著嗎用得著嗎？話都不讓說？”
“人長得美，脾氣這麽臭，以後嫁不出去！”
她氣得眼睛亂瞪，還算顧忌著四周的陌生環境，沒敢太放肆，不然非得手腳並用罵這人一頓。那姑娘走進一間掛著黑色簾子的鋪子，鋪子外的文字大概是鬼地的文字，無憂看不懂，跟著進去，想不到裏頭倒不像外面那樣看起來烏漆嘛黑。
這間鋪子裏不知用什麽照明，給人感覺白慘慘，亮堂堂的，掌櫃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高瘦男人，他擡擡眼皮看了看進來的兩個人，目光在無憂身上停留了一下，無憂急忙躲到了紫袍姑娘身後。男人重新合上眼皮，紫袍姑娘將鈴鐺扯下來放在櫃臺上
“算算有多少，都給我換成火靈草。”
那老板搖了搖鈴鐺，鈴鐺不情不願地吐出一大團黑氣，老板眼皮又擡了擡
“喲，今兒倒是不少，我還以為那地方的鬼物都被你殺光了，還能有這麽多好貨色。”
他也不回頭，一只手扭了三百六十度，突然伸長從頭頂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匣子，另一只手從另一個抽屜翻了翻，數出了幾根黑色的東西丟進匣子裏，然後把匣子丟在櫃臺上。
紫袍姑娘拿起匣子塞進衣服就走，無憂看了眼老板，他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，嚇得她趕緊跟著沖出了鋪子。
“嗚嗚嗚嗚”
“那老板不是人啊。”
“嗚嗚嗚嗚”
“他手伸這麽長你看到了嗎？”
紫袍突然停下，回過頭無奈道
“你究竟是什麽種族的，怎麽這麽多話。”
無憂咽了咽口水，露出一個諂媚的笑，在這個鬼地方，看起來最正常的就是眼前這姑娘了，她可不敢把人給得罪了，還得靠她帶自己出去呢。面具下似乎是笑了笑，紫袍姑娘一把拎起了無憂，又飛上了天。
“嗚嗚嗚？嗚嗚？”
“不是吧，又來？”
這一次飛的時間不算長，紫袍姑娘帶著她停在一座山腳下，這裏有一間小屋子。無憂跟著她走進去，裏頭簡陋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，那人滿頭白發，形容枯槁，不時喘著氣從嘴裏噴出一些黑霧。那人雖然看起來奄奄一息，眼神卻很清明溫和。
“越兒，今日怎麽還帶了朋友回來。”
無憂朝那人打了個招呼
“你好，不好意思打擾了。”
她隨即驚喜發現自己能說話了
“原來你叫月兒，那我叫你月姐姐吧，這名字真好聽。”
床上的老人咳嗽起來，越跑過去扶住了她，從衣服裏拿出了匣子
“母親，我帶了火靈草，這次很多，你可以緩一些日子了。”
那老人嘆氣
“都是我連累你，要不然你這些年掙的錢，足夠去妖域娶個妻子了。”
越為她順氣
“母親不要說這些，就算沒有您，我也不會娶妻。”
說完了睨了無憂一眼
“女人麻煩得緊。”
無憂目瞪口呆地聽著他們的對話，還有什麽不明白
“你，你是個男的啊？你不早說。”
“早說又如何？”
無憂被他噎得氣悶，想到一路上被這個男的像提破麻袋一樣提著，又被他當做誘餌引怪，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，那老人見無憂氣鼓鼓的樣子頗為可愛，眼中彌漫笑意
“姑娘別生氣，越兒是個好孩子，只是不會說好聽話。這裏偏僻，你一路來肯定餓了，讓越兒給你去做點吃的，他手藝不錯。”
越卻沒聽見一樣，從匣子裏取出一株黑草
“母親，我給你熬藥。”
說完走出了屋子，無憂本想跟著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，她確實是餓得眼冒金星，老婦人對她招招手
“姑娘，你若不害怕我，就來陪我聊聊天，越兒嘴硬心軟，一定會給你做吃食的。”
無憂走過去坐在床尾，老婦人的長相確實算不上面善，但是無憂相信自己的直覺，她的眼睛好溫柔，就像是季長生，他也有這樣一雙眼睛。
“姑娘不是鬼族吧。”
誰知老婦人開口就讓無憂嚇了一大跳，剛想從床上起來，又聽她道
“別害怕，我們鬼族雖惡名在外，但我們從來不亂殺無辜。我們吸食的都是將死之人還有該死之人的氣運。你可聽說過鬼族的故事？”
無憂搖頭，那老婦人咳嗽兩聲
“天地初開之時，世間原本沒有鬼族，只有神族、魔族、人族。神族悲憫，庇佑人族，他們共同抵禦魔族侵害，戰爭打了數千年。在這數千年間，部分神族後裔和妖獸通婚，妖族開始繁衍。而部分人族被魔族迫害，有了我們鬼族。”
無憂聽過這段歷史，但是她聽到的是神境耳熟能詳的版本，鬼族原來是這麽來的，她心中突然湧起幾分悲憫，這不就是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母親打仗，難怪誰也不幫呢。
“鬼族剛開始興盛，體內魔性不受控制，常常會變成屠殺人類，沒有意識的怪物。”
“就像鬼哭林裏頭的那些？”
無憂回憶起那些形容恐怖的怪物，咽了咽口水。
老婦人笑著點點頭
“是啊，為了抵抗魔族的侵害，人族和神族共同對鬼族釋放詛咒之力，一旦鬼族傷害神族和凡人，他們會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，最後淪為怪物。甚至有一些人族為了對付我們，會故意設計鬼族去傷害他們。為了自保，我們跟著鬼王躲進了鬼地，畫地為牢，不再涉足世間之事。”
無憂腦海裏想起了那個白色的火焰圈，可不就是畫地為牢。
“百年前，新鬼王繼位，這位的脾氣可不怎麽樣，也沒有尊重老祖宗的意思，她剛繼位不久就把鬼地的結界給破了。用她的話說，只是長得像人，不能活得像人有何用。所以這百年來，常常會有一些外來者到我們這兒。有時候是人族，有時候是妖族。人族有自己的結界，所以來的妖族居多。同樣是當年通婚的產物，妖族與我們的關系要好得多。而且鬼族的鬼氣和妖族的妖力若能融合，能增加壽數，還能增強天賦。”
無憂本來聽得津津有味，發現老婦人正用慈祥又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，她心裏有些毛毛的
“那個，越夫人。”
老婦人咳嗽兩聲
“我叫容。”
“哦哦，容夫人，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，我，我不是妖族。”
容夫人眼中閃過詫異，隨即像是想到什麽，微微黯淡下去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，強扭的瓜不甜，你別怪我多事，我只是，只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幾日好活，想看到越兒有個伴。”
無憂楞住，不，我覺得你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，但是她也不知怎麽解釋，感覺越解釋越亂。還好這時候越走了進來，手上端著兩個碗，他將其中一個放在桌子上，裏頭是冒著香氣的肉塊，另一個端到了容夫人面前，小心餵給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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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憂像是一個大口袋被拎著飛了許久，她覺得再飛下去自己可能就會成為天底下第一個被衣服勒死的人。那望不到頭的林子總算是有了變化，不遠處看上去很熱鬧，像是一個村落。紫袍停了下來，帶著她落了地。她回頭看著正在揉手腳的無憂，突然湊近，無憂只覺得一股青草香撲面而來，像是院中春天的味道，那白玉面具上的眼睛露出冷冷笑意
“進去以後別被人發現你身份，若是知道你是外來人，你會後悔沒有死在昨晚那些鬼物手裏。”
說完也不理會無憂，自顧自向前走去。這裏和神境裏的村落很像，房屋錯落，期間有人來人往，路兩旁有很多攤販在售賣東西。無憂跟在她身後，眼睛忍不住四處張望。這裏的東西看著好有趣，和神馭山的不同，和神境那些凡人世界的也不一樣。
四周的人們很多都帶著面具，坐在路旁賣貨的人很多，他們身前的貨物都籠罩著一團黑氣，有點像在雲澤城看見的鬼氣，路過停下買東西的也不少。一個有些佝僂的老人在小攤子上買了兩根白慘慘的骨頭，付錢的時候給的不是凡人的金銀，也不是靈玉，他拿著一個小口袋，幹癟蒼老的手指輕輕擠了擠，口袋裏擠出一小團黑氣，那攤主有些不滿意，說了句什麽，那老頭好似心痛一般又輕輕擠了擠，擠出比剛才還小的一團黑氣。那攤主這才作罷，取出了一個小葫蘆，對著兩團黑氣晃晃，黑氣就進到了葫蘆裏。
無憂見過凡人的集市，很熱鬧，賣吃喝的香氣撲鼻，賣雞鴨的嘈雜非常，賣小玩意的會挑著小框子，外頭擺得鈴鐺滿目，對了，還有賣冰糖葫蘆的，稻草桿子上插著紅艷艷的糖葫蘆，從顏色到味道都讓她念念不忘。這裏的集市處處透著一股詭異，但又感覺好新奇，她憋了一會兒實在是憋不住，湊上前去
“你們買東西用的是什麽呀？那是你們鬼地的錢嗎？”
前面的人泰然自若，不緊不慢走著，沒有理她，無憂翻了個白眼。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道
“哎，這兒有吃的嗎？我是說我能吃的，餓死了餓了一晚上了。”
“我說，漂亮姐姐，你叫什麽名字啊，我總不能老哎哎哎叫你唄，我們也算是有一晚上的緣分了，你……”
前面的人突然停下，無憂險些撞上，那人回頭，陰森森道
“吵死了。”
她手指一彈，無憂只覺得自己的嘴巴被什麽東西粘住，她嗚嗚出聲，
“用得著嗎用得著嗎？話都不讓說？”
“人長得美，脾氣這麽臭，以後嫁不出去！”
她氣得眼睛亂瞪，還算顧忌著四周的陌生環境，沒敢太放肆，不然非得手腳並用罵這人一頓。那姑娘走進一間掛著黑色簾子的鋪子，鋪子外的文字大概是鬼地的文字，無憂看不懂，跟著進去，想不到裏頭倒不像外面那樣看起來烏漆嘛黑。
這間鋪子裏不知用什麽照明，給人感覺白慘慘，亮堂堂的，掌櫃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高瘦男人，他擡擡眼皮看了看進來的兩個人，目光在無憂身上停留了一下，無憂急忙躲到了紫袍姑娘身後。男人重新合上眼皮，紫袍姑娘將鈴鐺扯下來放在櫃臺上
“算算有多少，都給我換成火靈草。”
那老板搖了搖鈴鐺，鈴鐺不情不願地吐出一大團黑氣，老板眼皮又擡了擡
“喲，今兒倒是不少，我還以為那地方的鬼物都被你殺光了，還能有這麽多好貨色。”
他也不回頭，一只手扭了三百六十度，突然伸長從頭頂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匣子，另一只手從另一個抽屜翻了翻，數出了幾根黑色的東西丟進匣子裏，然後把匣子丟在櫃臺上。
紫袍姑娘拿起匣子塞進衣服就走，無憂看了眼老板，他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，嚇得她趕緊跟著沖出了鋪子。
“嗚嗚嗚嗚”
“那老板不是人啊。”
“嗚嗚嗚嗚”
“他手伸這麽長你看到了嗎？”
紫袍突然停下，回過頭無奈道
“你究竟是什麽種族的，怎麽這麽多話。”
無憂咽了咽口水，露出一個諂媚的笑，在這個鬼地方，看起來最正常的就是眼前這姑娘了，她可不敢把人給得罪了，還得靠她帶自己出去呢。面具下似乎是笑了笑，紫袍姑娘一把拎起了無憂，又飛上了天。
“嗚嗚嗚？嗚嗚？”
“不是吧，又來？”
這一次飛的時間不算長，紫袍姑娘帶著她停在一座山腳下，這裏有一間小屋子。無憂跟著她走進去，裏頭簡陋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，那人滿頭白發，形容枯槁，不時喘著氣從嘴裏噴出一些黑霧。那人雖然看起來奄奄一息，眼神卻很清明溫和。
“越兒，今日怎麽還帶了朋友回來。”
無憂朝那人打了個招呼
“你好，不好意思打擾了。”
她隨即驚喜發現自己能說話了
“原來你叫月兒，那我叫你月姐姐吧，這名字真好聽。”
床上的老人咳嗽起來，越跑過去扶住了她，從衣服裏拿出了匣子
“母親，我帶了火靈草，這次很多，你可以緩一些日子了。”
那老人嘆氣
“都是我連累你，要不然你這些年掙的錢，足夠去妖域娶個妻子了。”
越為她順氣
“母親不要說這些，就算沒有您，我也不會娶妻。”
說完了睨了無憂一眼
“女人麻煩得緊。”
無憂目瞪口呆地聽著他們的對話，還有什麽不明白
“你，你是個男的啊？你不早說。”
“早說又如何？”
無憂被他噎得氣悶，想到一路上被這個男的像提破麻袋一樣提著，又被他當做誘餌引怪，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，那老人見無憂氣鼓鼓的樣子頗為可愛，眼中彌漫笑意
“姑娘別生氣，越兒是個好孩子，只是不會說好聽話。這裏偏僻，你一路來肯定餓了，讓越兒給你去做點吃的，他手藝不錯。”
越卻沒聽見一樣，從匣子裏取出一株黑草
“母親，我給你熬藥。”
說完走出了屋子，無憂本想跟著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，她確實是餓得眼冒金星，老婦人對她招招手
“姑娘，你若不害怕我，就來陪我聊聊天，越兒嘴硬心軟，一定會給你做吃食的。”
無憂走過去坐在床尾，老婦人的長相確實算不上面善，但是無憂相信自己的直覺，她的眼睛好溫柔，就像是季長生，他也有這樣一雙眼睛。
“姑娘不是鬼族吧。”
誰知老婦人開口就讓無憂嚇了一大跳，剛想從床上起來，又聽她道
“別害怕，我們鬼族雖惡名在外，但我們從來不亂殺無辜。我們吸食的都是將死之人還有該死之人的氣運。你可聽說過鬼族的故事？”
無憂搖頭，那老婦人咳嗽兩聲
“天地初開之時，世間原本沒有鬼族，只有神族、魔族、人族。神族悲憫，庇佑人族，他們共同抵禦魔族侵害，戰爭打了數千年。在這數千年間，部分神族後裔和妖獸通婚，妖族開始繁衍。而部分人族被魔族迫害，有了我們鬼族。”
無憂聽過這段歷史，但是她聽到的是神境耳熟能詳的版本，鬼族原來是這麽來的，她心中突然湧起幾分悲憫，這不就是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母親打仗，難怪誰也不幫呢。
“鬼族剛開始興盛，體內魔性不受控制，常常會變成屠殺人類，沒有意識的怪物。”
“就像鬼哭林裏頭的那些？”
無憂回憶起那些形容恐怖的怪物，咽了咽口水。
老婦人笑著點點頭
“是啊，為了抵抗魔族的侵害，人族和神族共同對鬼族釋放詛咒之力，一旦鬼族傷害神族和凡人，他們會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，最後淪為怪物。甚至有一些人族為了對付我們，會故意設計鬼族去傷害他們。為了自保，我們跟著鬼王躲進了鬼地，畫地為牢，不再涉足世間之事。”
無憂腦海裏想起了那個白色的火焰圈，可不就是畫地為牢。
“百年前，新鬼王繼位，這位的脾氣可不怎麽樣，也沒有尊重老祖宗的意思，她剛繼位不久就把鬼地的結界給破了。用她的話說，只是長得像人，不能活得像人有何用。所以這百年來，常常會有一些外來者到我們這兒。有時候是人族，有時候是妖族。人族有自己的結界，所以來的妖族居多。同樣是當年通婚的產物，妖族與我們的關系要好得多。而且鬼族的鬼氣和妖族的妖力若能融合，能增加壽數，還能增強天賦。”
無憂本來聽得津津有味，發現老婦人正用慈祥又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，她心裏有些毛毛的
“那個，越夫人。”
老婦人咳嗽兩聲
“我叫容。”
“哦哦，容夫人，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，我，我不是妖族。”
容夫人眼中閃過詫異，隨即像是想到什麽，微微黯淡下去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，強扭的瓜不甜，你別怪我多事，我只是，只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幾日好活，想看到越兒有個伴。”
無憂楞住，不，我覺得你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，但是她也不知怎麽解釋，感覺越解釋越亂。還好這時候越走了進來，手上端著兩個碗，他將其中一個放在桌子上，裏頭是冒著香氣的肉塊，另一個端到了容夫人面前，小心餵給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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